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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日若翻脸美国是否出兵?普京回应语惊四座!
中日一旦摊牌开战谁会站在中国一边?谁又会支持日本?近日,普京说了一句话,让躁动不安的日本举国都震惊了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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迷谍雾影

第62章

窗外**学生的声援声浪一浪高过一浪,几乎淹没邹士夔发言声。他不得不提高声调,继续说:“我只想强调一点:我与东和馆日本东家没有私仇,之所以纵火,完全是激于义愤。东和馆在放电影之前故意安排放映日军占领东北三省的新闻纪录片,严重侮辱国人尊严,伤害国人感情。所以,我从来不认为我们犯罪,我们的行为从中国人的立场来说,是义举!是正直人士愤怒之情的正常宣泄!今天,法庭可以判我入罪,但爱国是无罪的!你们可以惩罚我,但惩罚不了千千万万中国人的爱国心!”

伴随他讲话,旁听席上再次亮起一串串镁光灯,交织成一大片炫目耀眼的光彩。有人高声喝彩,法官急忙操起法槌重重地砸在桌子上,叫嚷让大家肃静。

邹士夔讲完了,像把一块巨石终于扛到山顶,他长长吁口气,累得大汗淋漓。法庭陷入一片沉寂,两名法官私下交头接耳商量着什么。日本人自始至终没有问过一句话,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,他的态度才是左右判决的决定因素。

日本人始终紧绷着脸,好像得了面瘫,没有丝毫表情。

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,全场一片寂静,静到能听见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响。所有人目光一动不动地盯在法官席上,生怕一眨眼就会错过重要的时刻。

“全体起立——!”庭丁叫道,声音高亢肃穆。

中国法官低头站立,似乎有重如泰山的沉重压弯了他的脖子。他目光不敢接触被告,语调低沉地宣读判决:“……本案犯罪事实清楚,鉴于被告毫无认罪悔罪之意,故加重刑罚,判决被告死刑!此判为终审判决,不得上诉。”

“死刑!”这句话拖着许多回响在邹士夔耳边震荡,他双目漆黑,腿膝一软,差点跌倒。也许是父亲当初探监时的许诺让他放心,竟然忽视了律师忠告,邹士夔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,心里一下子接受不了。他茫然呆立,身体僵直。突然,肠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一股酸气冲出喉咙,止不住地弯腰呕吐。

听闻判决,邹明孚骤然站起来,想开口说,却说不出一个字。他口眼歪斜,半边麻木,一头栽倒,不省人事。旁听席上一阵骚乱,邹士夔抬头张望,只看见父亲躺在冰凉的水门汀地上,一动不动,任由身边的人掐人中施救。

“快送医院,他不行了!”有人呐喊,有人奔忙,法庭里乱作一团。

邹士夔听不见这些声音,耳朵里嗡嗡作响,想打雷一般。后背被庭丁猛推一把,他一个踉跄,被挟住胳膊,拖到法庭后门。那里黑色的囚车已经发动,张开后厢门等他,像一只蹲伏在地的猛兽喘着粗气,只等一口吞下猎物,然后扬长而去。

三天之后,在龙华监狱,中午刚吃过饭,狱卒把铁门栅栏敲得梆梆响。

“邹士夔,有人来看你,出来吧,别磨蹭。”

判决回监狱之后,邹士夔吃不下睡不着,整天把头埋在膝盖之间,一声不吭。虽然冯剑白与同监的难友一再劝慰,可无济于事。他就这样浑浑噩噩,晨昏不辨地坐了三天三夜。

狱卒见他没反应,恼怒地骂道:“人还没死,魂没了?枪毙鬼,叫你呢!”

难友们将他搀起来,抚出牢门。邹士夔浑身软绵无力,站都站不稳,像一摊烂泥。他抬起浑浊不堪的双眼,问:“还有谁会来看我?”

“去了你就知道。一个大官咧,要不死囚一般不让探监。”

邹士夔跟着狱卒迈进会客室,抬眼看见傅醒华傅伯伯坐着桌子旁。

“傅伯伯,没想到是您。”邹士夔像看见亲人一般,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,“这档口,难为你来看我。”

“贤侄,你这样说,让我更心痛。”傅醒华伸手扶住他肩膀,“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:令尊邹公明孚兄已经往生极乐!”

“啊?——”邹士夔惊呆。

“他在你开庭那一天听到判决,当场昏倒,救到医院,已不省人事。医生诊断是突发脑溢血,大血管破裂,回天乏术。勉强拖到第二天早晨,终于撒手西归。”

邹士夔呆若木鸡,一声不吭。好久从迸发出一声呐喊:“爹,儿子不孝!”

一边嚎哭一边低头冲桌子角奋力撞过去。傅醒华措手不及,好在邹士夔身旁的狱卒眼疾手快,把他往斜刺里一推,终于没让他自尽成功。

邹士夔翻倒在地,被傅醒华扶起。

“贤侄,千万不可想不开,自寻短见。令尊在天之灵看到这一幕,也会痛心疾首。务必请保重自己,节哀顺变,令尊才能放心上路。”

傅醒华与狱卒把邹士夔扶到椅子上坐下,狱卒一只手臂紧锢他胳膊,防止再出意外。

“还保重自己什么?我已经是判了死罪的人。”邹士夔哇哇大哭,“也好,爹,您暂且等一等,别走太快,我这就要随您来了。”

“贤侄,莫要悲观,我正在竭尽全力为你奔走,不到最后一刻,咱不轻言放弃。”

这句话让邹士夔心生怨恨。如果当初这老家伙出力奔走,也许不会是这样结果。现在事已至此,假惺惺安慰两句,说些没担当的场面话,真虚伪!

不过,邹士夔尽力克制,喜怒不形于色,仍然和声细语地回答:“傅伯伯,我知道你已经尽力,一切都是我自己做下的,既不怨天也不怨地。您能百忙之中抽空来探监,已是莫大的恩惠,我感激不尽!”

傅醒华没听出话里的讽刺意味,继续安慰说:“贤侄不必客气,咱俩家是世交,我视你如亲人。这两天在里头日子不好过吧?年轻人经历点磨难不是坏事。”

邹士夔厌恶至极,到这个时候还拣些风凉话说,于是回答:“好过难过都是一生,我已经想开,该吃吃,该睡睡,我只恨自己,害他老人家担忧一辈子,现在剩下我一个人独自走最后一程路,好在有父亲在前头等,我不害怕。”

“我已经吩咐他们,好好关照你,放心吧。”傅醒华长叹一口气,抚着邹士夔肩膀,说:“那么我先走,以后有机会再来看你。再见!”

邹士夔默然,心里却回答说:“再也不见”。

傅醒华起身走出会客室,在门槛上,他突然停住脚步,说:“现在你怨我,可终有一天会感谢我。”

“我眼下正在念您的好!”邹士夔嘴角挂着一丝嘲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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